定所,修缘是带平安到他暂住的客栈来拜访的,临近中午,也不便多加打扰,就长话短说:“平安不知生了甚么怪病,脸上溃烂不堪,不知何时还会发作,苦不堪言,还请先生看一看。”
皇甫仁仔细看了平安的患处,又给他把了脉:
“奇怪,这患处不像是外伤所致,看样子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溃烂时间不长。小兄弟,你近期可是生了甚么大病”
平安摇头,修缘忙解释道:
“先生,我家平安不会说话,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也问过他,他脸上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既无大病,也未遭人毒害。”
“这便奇了,除非是他体内有毒,毒素从脸上排出,所以才会溃烂不堪。若是这样,只能根治,遏制住他体内毒素才是要紧。可我方才为他把脉,他分明正常得很,内息有条不紊,强健有力,若是中毒之人,何以这样!”皇甫仁也未见这样的先例,十分头疼。
修缘摸了摸平安溃烂的脸,笑道:
“无妨,我跟平安总是要回山林隐居的,若是瞧好了他,自然是好的。就算瞧不好,于我们也并无多少影响,我只怕他身体受不住。不恶化不扩散,维持现状,便最好了。”
“修缘要回哪个山林?”有人踏进卧房,声音不疾不徐。
修缘转头一看,竟是秦远岫:
“秦大哥,我正跟皇甫先生说笑,打算办完了事,便找一处山林住下,跟平安两个人,无忧无虑。”
秦远岫看一眼平安,对方也回望过去,一时间屋内死一样的沉寂。
秦远岫半天才收回目光,低头笑了笑:
“刚才家父来找皇甫先生看病了?”
皇甫仁道:
“是啊,才走了一会儿。二公子怎么了?”
秦远岫摇头,叹息一声道:
“我父亲这几日身体不好,还要硬撑着主持武林大会,我跟大哥都是看在眼里的。父亲却甚么也不肯说,只道最近睡得不好,说是回山庄静养便可无碍。我见他来找你,只想问问,我爹他……到底如何了。”
皇甫仁将刚刚说与秦风听的那番话又告诉秦远岫,让他安心。
“若果真如此,便谢谢皇甫先生多费心了。”
“哎,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秦庄主是武林人士的领袖,人人敬佩景仰,保重身体才好。”
秦远岫点头,又对修缘道:
“我本想让你不要走,留下陪我一起辅佐大哥处理武林诸多事务。爹老了,许多事要交给我和大哥,我……我不知道你这么快便要离开。”
修缘为难道:
“其实我也只不过侥幸胜了望川宫左使罢了,治理武林之事,实在难担大任。或者待报了师门之仇,秦大哥若有甚么吩咐,随时来找我,我定当竭尽全力。”
秦远岫不曾想,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修缘便不再是他触手可及的小和尚了。他旁边的平安一直默不作声,却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秦远岫有一种挫败感,他知道平安是个哑巴,他也看到平安一脸溃烂疮疤,秦远岫实在想不明白,修缘究竟为甚么跟他那么亲近。
皇甫仁打破沉默,他将先前未交待完的话说给修缘听:
“修缘小师父不妨先将这盒药膏拿回去试一试,包治外伤的,若下回这位小兄弟发作厉害了,就抹在患处,可缓解疼痛。”
修缘谢过了,再一看,秦远岫已经先行离开了。
第三十一章
这几日修缘带着平安,抱着小狐狸在宁波城里寻遍名医,都说平安无药可医。
修缘回去便安慰平安:
“没关系,你不要多想。”
平安哪里会多想,他只会趁这种时候占修缘便宜,抱着修缘不言不语,修缘以为他暗自神伤,实际上平安正双眼发红,盯着修缘白皙的脖颈,还有近在眼前透明漂亮的耳朵,想悄悄咬一口的想法正疯狂在他内心蔓延。
修缘只得任他抱着,被平安摸遍后背和侧腰,脖颈还不时被他的下巴蹭蹭,痒得人面红心跳。狐狸在一边傻乎乎地翻滚来翻滚去,圆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儿。
他们回来时天已经大黑,回到后院卧房将东西放下,遂又回客栈坐下:“小二,上菜。”修缘依着平安的喜好,点了几个菜,又包了半只鸡回去,要带给阿呆当夜宵。
晌午遇到秦远岫,他告诉修缘,武林大会已经结束,后续事务也处理完毕,这两日各门各派都要陆续走了,他们也要回到苏州。他请修缘跟他一块儿回聚贤庄:“皇甫先生会在我家小住一段日子,替家父看病,助他疗养,不如你也带平安过去,还可请名医会诊。”
修缘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去试一试,除去为平安治伤,他还要为师门报仇。对付望川宫,光靠他一人根本行不通,只有聚贤庄才能召集天下贤明,讨伐魔教。
在宁波府滞留的武林中人愈来愈少,客栈这几日也是冷冷清清。难得进来个生客,掌柜的却让小二上了门板,说是天晚打烊了。
“你这老板好生奇怪,开门便是做生意的,我又不是赊账不还,为何将我拦在门外”
掌柜的让小二加紧动作:
“对不住了这位爷,咱们店里满了,您还是去别家罢。”
那客人身后背一把大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老子走了一整条街,个个都说客满,你当老子是瞎的这街上连半个人影也无,客栈里又能有多少人?”
掌柜的忙解释:
“对不住,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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