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江与绵握着拳头跟秦衡分享,他表情不强烈,但眼里的情感是坦白而温热的。
江与绵的事情都很小很小,让人只要一不盯紧,都不知道他究竟在高兴些什么,他太容易被打动——如果以游戏做比喻,攻略江与绵,必然是easy模式。
但秦衡看着不远处冲着他傻笑的那个戴鲨鱼帽子的江与绵,仍旧想要留住这刻。
在往后没有江与绵的时间里,他总是很庆幸,在来游乐场的这个夜里,他把江与绵留在了手机相册中,叫他还有些痕迹能怀念,在办公室累得睡死过去又被电话惊醒时,或是为了一纸批文陪官员吃饭,在酒桌上低声下气的时候,想着江与绵,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还能再坚持几天。
然后再坚持几天。
6.
秦衡把江与绵送回酒店里,天很晚了。
江与绵把鲨鱼帽子摘下来,塞回纸袋子里,在行李箱找了个地方放着,问秦衡明天什么时候过来,要不要住下。
秦衡学校在郊区,离市区比较远,过来确实不太方便。江与绵订的房间里虽然就一张床,但很大,秦衡看看时间,是有些晚了,便答应下来。
江与绵听他一答应,脸上还看不出什么,动作迅速地抱了套浴袍出来塞给秦衡。
“你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秦衡接过浴袍,“小朋友才爱叫同学留宿。”
江与绵抿着嘴看他,秦衡不太吃得消江与绵跟他装乖,捏了捏江与绵的脸就洗澡去了。
两个人都洗完澡,快十二点了,秦衡就把灯关上,说睡吧。
江与绵回了他一句晚安,躺到床上去,翻过来又翻过去,嘴里小声念叨些不着边际的话。秦衡起先累得差一点睡着,被江与绵胡乱搅合一通,也没了睡意,干脆重新开了床头灯跟他聊天。
“秦衡,”江与绵突然翻了个身,趴在秦衡边上贴他很近,他的头发又长了点,睡得乱七八糟得翘起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他,“你们散打中心过年放假吗?”
秦衡差点被口水呛到,他早就忘记这茬了,没想到江与绵还记着,他顿了会儿,才厚着脸皮道:“我吓唬你的,哪有散打馆招大学生教练的。”
江与绵不说话了,瞪着秦衡,秦衡就抬着手掐他的下巴:“谁想到你这么好骗。”
“我是信任你,”江与绵打掉秦衡的手,坐起来,用目光谴责秦衡,“你怎么能骗人呢?”
江与绵穿了条大t恤当睡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表情再肃穆也让人没法当回事儿。秦衡一条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探上江与绵的背把他压回来,江与绵重心不稳地趴到秦衡胸口上去,听秦衡假模假样地在他耳边哄小猫似的说:“绵绵别生气啊,我以后不骗你了。”
秦衡的声音离江与绵太近,热烫的气息裹住了他,江与绵顿时红了脸,推着秦衡的胸膛爬起来,缩到了床的另一边,背对着秦衡说困了。
秦衡打了个呵欠,重新跟他说了晚安。
这天夜里,江与绵没睡好。他身边从没躺过人,秦衡呼吸一重他就会受到惊吓,到了快凌晨才睡死过去。结果早上九点不到,秦衡就开始晃他。
“江与绵,起来吃早饭。”秦衡都出去晨跑一圈回来了,他给江与绵买了些早点,等了二十分钟,江与绵却半点要醒的意思也没。
秦衡帮江与绵约了房产中介,十点在中介见面,江与绵再不起就迟了,早点也快凉了,秦衡就走过去喊他。
江与绵大半张脸捂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秦衡叫了他几声,他把头整个埋进了被子里,白色的被子隆起一团,把他整个包了起来。
秦衡拉着被子的边往外抽,跟江与绵角力,江与绵身体下面垫了被子,半梦半醒,被秦衡一拉,顺着被子轱辘一下滚到地上去了。秦衡看着趴在被子的江与绵,刚想扶他起来,没想到江与绵嘟哝了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这么能睡的人,秦衡也是第一次见。
江与绵的t恤被他的动作翻起来,大半个背露在外面,秦衡看着都觉得冷,半跪下去想把他裹回被子里去,江与绵打了一个喷嚏,自己被冻醒过来。
“我怎么在地上?”江与绵刚醒,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不对,不明状况地问秦衡。
始作俑者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回答他:“你自己掉下来了。”
江与绵扶着桌子站起来,“哦”了一声,去洗漱了。
吃了早饭,江与绵精神缓过来,开始跟秦衡讨论要把房子租到哪里去。
秦衡拉着他往外走:“租你学校对面。”
“那你过来好远。”江与绵抱怨,他去过一次郊区,睡了一觉醒过来,还没到,就觉得那是特别远的地方。
秦衡低头看了江与绵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他过了马路,往地铁站走。
过年上来,秦衡就不想再干这份家教的活了。
一是他下个学期要开始准备语言考试,一周来教江与绵四次,对他来说太浪费时间了,加上祁阳给他介绍了一单编程的生意,足够支付他申请学校的前期费用;二也是秦衡的物质要求不高,向来觉得钱够用就行,对未来也有自己的规划,毕竟,秦衡孤身一人,走到哪里都不算远。
不过他还没和江与绵提,看着江与绵拖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对房子的要求,秦衡的这些理由就全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也想和江与绵待在一起,至少在过年前,他想要江与绵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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