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胤祚从胤禛口中得知晚上发生的事儿,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道:“皇阿玛就这个性子,自己不舒服便也要弄得别人不舒服才高兴——不过听了太子的话,只怕皇阿玛要更睡不着了。”
太子这是要把水搅浑呢!把所有人都卷进去,他就不那么刺眼了。
胤禛淡淡道:“皇阿玛对他,终究是不同的。”
前世的胤礽,因为没了胤祚的存在,性格远比今生还要恶劣,骄奢淫逸,贪婪暴戾,连当时的王公大臣,被其鞭挞殴打者都不在少数,更不言其他。
便是如此,康熙依旧宠溺纵容,便是后来忍无可忍,也闹出两废两立的闹剧。
同也罢不同也罢,胤祚懒得去想,反正胤礽凭着这些话,就想真正打动康熙,无疑是痴人说梦。
将旺财连夜写的又经过了自个儿修改的本子交给胤禛,道:“四哥,这个就靠你了,你知道的,我出出主意还行,让我安排事儿的话,那是要一塌糊涂的。”
胤禛点头,收了本子,自去找人安排。
——
剩下几日,表面看去和前几日并无不同,但民间私下的传闻却越传越凶,在这乱纷纷的流言中,因旺财的版本更加“详实”,所以在里面慢慢占了主导作用,渐有“一统天下”之势。
同样的,随着“炸堤”之事的传开,胤祚、胤禛两个主角在苏州民间几近于声名狼藉,而康熙和朝廷的威望也降到了极点。
“旺财,把爷最体面的衣服找出来,爷今儿登台唱大戏呢!”
旺财傻乎乎看着胤祚,道:“爷,您哪有不体面的衣服啊?要不,您穿郡王服?”
这无趣的奴才!
胤祚叹了口气,道:“那就把爷看起来最值钱的衣服找出来,还有各种家伙什都备齐了。”
他向来不爱戴什么玉佩香囊之类的东西,但这次却要例外了——人靠衣服马靠鞍,他这回准备先用衣裳唬人。
胤祚的纺车店开在苏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向来宽敞的街道此刻却显得拥挤不堪——因为街上的人实在太多。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顾客找不良商家麻烦的事儿发生,但今儿这些人找麻烦的方式却有些特别,因为他们不是冲到门口,使劲拍门大声喊“开门”,而是站在门外,叫嚣着让“关门”。
胤祚去的有些晚了,他到的时候,官差已经来了,正扬着水火棍,挥着带鞘的大刀驱赶众人,躲慢一步就要狠狠挨一棍子。
“不走就给我狠狠打!”苏州知府董正雅坐在街边的轿子里,冷冷道:“若有敢反抗的,打死勿论!”
他现在也是恼怒至极,当时煽动这些人闹事,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可是也是默许了的,可是如今这火烧到了他自个儿的头上,那些人不仅不替他考虑,反而全力将事情闹大,让他根本下不了台。
“打死勿论啊?”轿子外面忽然想起一把好听的声音,懒洋洋带着几分嘲讽:“要不是本王对董大人您的声音熟的很,还真不知道,前几日在皇阿玛面前,口口声声忧心百姓生计的父母官儿,今儿就化身为阎罗王了……怎么,今儿这街上的人,都不是大人您治下之民?或者,不是我大清百姓?”
董正雅一个哆嗦,慌忙掀了帘子出来,便见胤祚一身白衣,正闲闲的倚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一双薄唇便是吐着刻薄的话儿,也显得那般好看。
“下官给……”
“免了。”胤祚不耐烦的一挥手,道:“董大人不如先告诉我,你这满大街的喊打喊杀,是在干什么呢?”
董正雅嘴巴张了张,没敢说“我干什么你会不知道”,而是喏喏道:“下官惩治几个刁民……”
“哦,惩治刁民啊?”胤祚笑道:“爷怎么觉得,你是嫌爷的名声不够臭,民怨不够多,想帮爷在身上坐实几件血案呢?”
“不,不不,下官不敢……”董正雅连声道,又忙吩咐底下人:“还不快叫他们住手!”
胤祚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本王还真不知道,这天下有您董大人不敢做的事儿呢!”
董正雅正要说话,胤祚却已不再理他,对旺财道:“去叫他们搭台子,爷要唱戏了!”
所谓的搭台子,就是在店门口拼上几张大方桌,再铺上几匹缎子,又在桌子上摆了一张太师椅,乍一看,还很像那么回事儿。
胤祚转向董正雅,道:“董大人不是说想让本王出面,给百姓们解释解释吗?爷可不就来了?烦请董大人再将他们召集起来吧!”
于是刚刚努力将人驱散的官差,又开始努力将人聚集起来,大约是熟能生巧,他们很快就将人聚集在胤祚搭的戏台子前,买了新纺车的人站左边,没有的站右边。
待他们站好了,胤祚才带着旺财,踩着临时做的台阶上台,他的容貌气质原就很能唬得住人,如今又刻意穿了身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衣服,在加上周围官差衙役虎视眈眈,是以待他上前,下面的百姓都不敢再吭气,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就是老实啊!哪怕被人煽动着闹事,也是战战兢兢、本本分分的。
胤祚感叹一声,口中道:“这新式纺车,是我做的,这身后的纺车店,也是我开的。我知道你们不满,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满,正好你们也要同我说话,所以,我就来了。你们人多,七嘴八舌的我也听不清楚,两边各派一个代表上来,告诉我两件事,第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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