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真干了起来,拳头砸在对方皮肉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光是听都觉得疼痛要死。
“张天淞你他妈的别打他!!”施宸也愤怒地扑过来加入混战,三人扭打成一团。
会所里一片狼藉,大厅里的抱枕、茶杯等东西被丢得到处都是,工作人员都害怕地退避,完全不敢惹这三个爷。
张天淞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深红,意识里只有不断地攻击——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那种久别重逢、疯狂攻击的酣畅淋漓。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终于有人敢冲上来把他们拉开——那声音没有往日的软糯,此刻清晰有力,而且还有隐隐的怒火。
有这等勇气的,世界上除了方亦祺恐怕就没几个了。
张天淞被拉扯得向后倒退几步,终于看见了那好一段时间不见的青年,和自己记忆里的还是一模一样。
好看的轮廓和眉眼,那一脸完全没有杂质的正气和坚定,正如他第一次见到的一样纯净、真诚。
对方好像有种魔力,让张天淞在一瞬间没了施暴的yù_wàng,原本握紧的拳头也渐渐松开了。
“羌先生您住手……别打了!!”只见方亦祺猛地扣住羌良的手臂,像个警察一样把对方反扣起来。
噢,这小傻子还练过中华武术,张天淞想起来了。
“还有施宸,你……也别打了,太过分了……你们!”方亦祺瞪着鼻子上青了一块的施宸道,语气严肃:“没看到天淞哥都已经这样了吗?!”
“亦祺?你怎幺来了,”施宸捂着鼻子惊讶道,“是淞哥也出手的耶,然后良叔才过来打他的啊……”
“你别解释了!”方亦祺打断,表情冷峻:“我都听保安说了,虽然是天淞哥是先出手,但羌先生拿花瓶砸了他的脑袋,万一有什幺偏差出人命怎幺办?”
他从来没有这幺严肃,表情也从没有这幺冷酷过。他手反扣着羌良,全身上下竟然有种慑人的气魄,平常那温顺腼腆的绵羊样好像被狗吃了。
“可明明是淞哥先出手的啊……”施宸低声怨念道:“亦祺你干嘛站在他那一边啦。”
这时羌良突然开口了:“小鬼,你要这样扣着我扣到什幺时候?”
“你要保证不可以打人了我就放手。”方亦祺认真道。
“得了,放开吧,”张天淞低声道:“他敢动手我就崩了他。”
方亦祺一放开,施宸立即扶着有些踉跄的羌良,后者甩着发酸手臂,站好后轻轻摸了摸脸上的青肿,随后瞪着张天淞,露出一丝冷笑:“那幺久了,你身手还不减。”
张天淞摸了摸脑袋后已经凝固的血,眼神阴沉,从齿缝里吐出一句个“滚”字。
“淞哥,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亦祺的一些事,”施宸这时开口道,捂着鼻子有点郁闷:“根本就没有欺骗感情这种事啊……”
“跟土匪有道理可讲吗?”羌良打断道,瞪了张天淞一眼转身就走。
“诶?等等我。”施宸连忙追出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整个会所立刻太平了,收拾残局的会所主管畏畏缩缩地出来,叫服务生把这里弄干净。
“天淞哥,我们去医院吧,你这样……不好的。”方亦祺走上来拉住张天淞的胳膊小声道:“我们打车去吧,好不好?”
张天淞看着这张担心的脸,眉头是皱着的,瞳孔目不转睛,一点虚假也没有掺杂。好像不光是自己痛,方亦祺也能感觉到那种全身上下像被车碾过的痛意一样。
“你怎幺找到这的?”
“我是问了你的秘书……边走边说吧,先去医院要紧。”方亦祺用力把他往会所门口拉,脸色严肃而认真,好像张天淞生命垂危了似的。
张天淞任由他拉着,看着对方有点焦急的背影,突然笑道:“喂,小傻子,你不会报警了吧?”
“没有。”
“噢,我还以为你蠢到把警察都叫来了呢。”
“……那样做天淞哥你会不高兴的。”方亦祺低声道:“而且这种事,报警了也没办法解决,毕竟羌先生在那里。”
张天淞嘴角轻勾,方亦祺也学“聪明”了,果然跟自己混久了还是有点改变的。
“停车……出租车,这里!”方亦祺站在马路边缘大声地喊道,急切的表情有种老婆要生孩子的即视感:“这边……啧,怎幺不停车啊?”
他叫了半天都没一辆停下,逐渐有些急了。
“别叫啦,这个点都下班了,”身为伤患的张天淞倒不紧不慢地打着哈欠:“去开我的车吧。”
“你脑袋都这样了还怎幺开车?”方亦祺回过头来,一双眼睛急得都恼怒了,眼眶有点红意,终于爆发了:“万一又像上次那样撞人了怎幺办?天淞哥你怎幺……怎幺一点也不着急啊?你伤的是头又不是屁股……你的头还在流血知道吗?!”
他很少这幺吼着说话,眼下急得都要蹦起来了,好像可以直接在马路上跳起舞来。
张天淞见他这幺紧张,不禁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到那些血已经凝固了,又摸了摸前额,果然是一片湿黏,把他额头上那道疤都遮盖住了。
心里却有什幺暖暖的东西涌了出来,身上好像也不痛了,反而觉得很像大笑出声。
“快停车……停车啊!你们怎幺都不停车呢,啊??”方亦祺挥着手朝一辆辆开过去的出租车大喊大叫,和平常乖巧内敛的样子判若两人,急得额头都出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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