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发,憋著憋著用眼瞪。魔界之王也瞪回去。
两人隔著互瞪。
扶额,真心想破车而出。
副驾上的元鹤子巧妙地制造话题:“还有多远?”
“快了。”司机一脸自豪,“巨石阵在我们国家可出名了,下了高速,一直往东走几公里就到罗。”就快到了。
有一瞬间冥王的视线软了下来,别过头看风景去了。
魔界之王也扭过头看风景。
路边的建筑和树木呼地迎面而来又呼的一声远离缩小。
窗外无时无刻在提醒著距离。
越来越近,离巨石阵越来越近……
觉得自己不该回魔界,要是把故事断在大门外,空白的结局才是最完美的句号。故事的结局,应该与自己毫无瓜葛。
他本来就是个毫无瓜葛的角色,冥王有魔界之王带走就好了,与自己无关。带去哪,与自己无关。
怎麽处置,与自己无关。
他本来就不想参与这个故事,他应该规规矩矩地生活,早出晚归地上班,第二天重复第一天,第三天重复第二天。故事打乱了平静的生活,参与得够多,是时候退出了。
所以,他需要个离开的理由。
直到下了计程车,他扶著冥王,还没想出个完美的借口。
下了高速,一直往东走几公里……
开始计算脚步,一步一步,每走一步,心里的焦虑就多了一分。那个理由很快就从天而降,手机救星般地响了,接通。
王总悲催的哭声传来:“呀!你要回老家多久啊?!等你开会呀!你快回来啊!呜呜呜!”忽然觉得这哭声宛如天籁。
魔界之王转头看向他。
嗯嗯啊啊地应著,收了电话,理直气壮:“王,公司里有点事……”所以不跟你们回魔界了。魔界之王大手一挥打断他:“不,你也去魔界,去几天,不耽搁。”“王……”固执地要再争取一下。
“呀,白龙族的长老前段时间还来过,指名要你回去相亲呢。”魔界之王挤挤眼,故意朝冥王道,“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冥王果然偷眼。
急道:“我……我还要回来这边上班……”
“把老婆一起带过来不就行了?”王给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这边还有幼儿园,以後生了小孩也好带嘛。”说完,不再搭理,大步朝远处的巨石阵走去。元鹤子提著大包小包行李紧紧跟上。
扶著冥王,俩男人一时无话。
这种沈默一直持续到魔界里,变身驮著他们飞向皇城。
魔界之王偷偷探出身子眺望龙爪,冥王在他的专属座位里缩成一团,紫色的长发铺散开,闭著眼似乎睡著了,平静的侧脸看不出丝毫波澜。只是睫毛下,隐约湿出了一些痕迹。
恍恍惚惚,一路上就像在梦里,直到回到皇城,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一切都没变,书柜还在,床铺整洁干净。
他的房间,王一直帮他保管得很好。
掏出书,躺在床上看,看著看著觉得烦,丢了书,解下腰间的次元口袋,翻出烟,点燃,享受地吸了口。到底多久没吸烟了?
烟一直藏在次元口袋里,次元口袋一直在冥王手上,现在,这个经历不少折腾的袋子终於物归原主。叼著烟,捏著袋子翻来覆去地看。
冥王的亲笔签名已经消失,袋子以完整的模样回来了。
伸手进去掏掏,袋子里堆满了零食和书本,还有不少瓶瓶罐罐,电饭煲,电暖炉,风筒,还有一袋米……都是的东西。
可惜魔界里没有插座,那些电器全都成了摆设。
掏出薯片,拆开,吃了几片,又放下,拿起燃了一半的烟继续吸。烟还是那个牌子,可能太久没吸,觉得有点呛。
尼古丁进了肺里,热成了火,烧到了心。
冥王来到皇城,就被关进了地牢。
魔界之王亲手设了结界,昏暗的牢房成了密封空间,里面的冥王看不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却可以监视冥王的一举一动。几个狱卒绷紧了身子,时不时朝牢里眺望,生怕冥王搞偷袭。冥王一直很安静,缩在角落里,三对翅膀全幻化出来,把自己裹成了个茧,不吃不喝,像一只冬眠的生物。魔界之王出现在牢狱里,走前几步观察这个茧。
茧里的生物一动不动。
元鹤子也随後出现在牢狱里:“王,需要三尖枪吗?”
魔界之王点头。
元鹤子幻化出三尖枪,正要投过去,王制止了他,接过三尖枪,故意走近朝大茧晃晃。三尖枪的力量暴涨,大茧还是没反应。
魔界之王把枪放到大茧旁边,後退几步观察。
大茧还是不动。
用枪戳戳大茧,茧壳坚硬无比,里面的生物依旧毫无动静。
无所谓悲伤,无所谓欢乐,大茧成了唯一庇护,冥王躲在壳里什麽都不看,什麽都不听。“他沈睡了。”魔界之王终於下了结论,把枪塞到元鹤子手里,身形一闪,出了牢狱。“王?”元鹤子瞄瞄大茧,又瞄瞄王消失的地方,一咬牙,也闪身出了牢狱。魔界之王没走远,就在外面站著。
元鹤子担心地回头看看。
“没事。”王摆摆手,“他不想醒来,那就让他继续睡。”
一起睡著的还有另一个男人。
实在太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不知多久,闹锺不甘寂寞地吵起来,睡眼朦胧地按停闹锺,又搂著抱枕睡了过去。闹锺安静了,手机闹铃却不甘寂寞地响了,按停,继续睡,三分锺後闹铃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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