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观察着他。
对方的眉微微地皱着,似乎之前的痛苦感受还残留在他脑海中的缘故,十八想起邪医的话,忍不住便轻轻拍了拍陆逸云的脸。
“谷主……谷主……”
听见这个称呼,躺在石床上的陆逸云眉宇之间皱得更紧了,他微微地挣扎了下被捆绑住的四肢,胸腹之间的呼吸也变得更为急促。
似乎自己的呼唤让陆逸云真地想起了什么,或者对方什么都想起了!
十八双目圆睁,扶住陆逸云的双肩,急切地说道,“谷主,你睁眼看看我啊,我是十八!我是十八啊!我来救你了……”
突然,陆逸云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艰难地喘息声,随后,他果然睁开了眼。
无声的双唇轻轻地动了动,十八却不能辨识出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他失望地看着陆逸云的眼里充满了茫然,就和最初自己看到的一样。
是啊!陆逸云变成这样,又岂是只因为紫渊蛇藤之毒!
风华谷武林正道的伪君子,以及越星河那只忘恩负义的恶狼难道不都是将陆逸云逼上绝路的元凶吗?!
可惜邪医那厮并不知道这一切前因后果,对方以为只要毒解了一切便能化解,然而陆逸云心中的苦与痛,又要如何化解!
十八哑然一笑,他看着面露茫然与烦躁的陆逸云,眼中已是蓄满了泪水。
“没关系,没关系……谷主就算你不能好也不要紧,总还有十八心里念着您,挂着您,等时机一到,我就把您救出去,到时,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陆逸云似是极为厌恶被捆在这石床上,他开始不停地在床上挣扎了起来,那双茫然眼里也充满了不得自由的苦闷与痛楚。
考虑到陆逸云身上毕竟中有剧毒,自己若就这么把他带走,说不定还会害了他。
虽然心中不忍陆逸云日日受那食腐浆的折磨,可是一想到这个法子或许真能彻底清除掉陆逸云身上的奇毒,十八也只有忍耐与等待。
又是数日过去,十八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越星河。
和之前刚从风华谷中送出来时的虚弱憔悴相比,如今的越星河赫然又是那个威震武林,翻云覆雨的墨衣教教主了。
对方穿着一身金边滚绣的墨袍,头顶银冠,昂首阔步,意态威仪潇洒,与躺在石床上奄奄一息的陆逸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不久之前,这一切本刚好相反。
虽说越星河放手将陆逸云交给了邪医处置,但是他后来却又令敖鹰派了影卫盯着邪医的一举一动,将陆逸云的近况及时回报。
当他得知陆逸云身上的紫渊蛇藤之中竟有望解除之时,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想要将陆逸云弄回身边的念头蠢蠢欲动。
邪医刚刚替陆逸云查验完了体内的毒素残留,看见越星河不打一声招呼便过来,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银针,迎了上去。
“教主,你怎么大驾光临了?”
越星河淡淡地笑了一下,眼神却直直地投向了陆逸云,他径自走到了石床边,看了眼目光茫然的陆逸云,说道,“听说他身上的毒似是被你解了?”
邪医听见越星河这话,顿时把对方的心思猜到了七八分。
他也走了过来,一把掐开陆逸云的双颊,用一双银筷夹出了对方仍有些淡紫的舌头,笑着说道,“教主,紫渊蛇藤之毒乃是我教圣物,虽然我偶然发现其耐以生存的食腐泥可吸收其毒性,但是要彻底解去又谈何容易?只能说……这毒,现在大概解了六七分,但是接下来还要如何治疗,却并非之前那么简单了。况且……”
“且不说其他。我倒是问你,这毒既然解了六七分,那他还会不会毒发身亡呢?”
越星河随即打断了邪医的话。陆逸云到底会不会死,这才是越星河最关心的事,他乃是身担复仇重任的墨衣教教主,不可能把一腔心思花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但是若此次,陆逸云尚能苟延残喘,又加上自己毕竟受过陆逸云救命之恩,那么念在以往二人的情分上和儿子阿傻的面上……自己或许还是能将他留在身边照顾照顾的。
虽然对越星河而言,他身处的地位要什么美人没有,但是能配得上他的人,却是除开这位前任风华谷的谷主莫属。
“死应该没那么容易。不过也不会那么好过就是了。不过按理说,随着毒素一点点消除,他的疯病应该有所好转才是。只不过……”
邪医纳闷地摇了一下头,他对陆逸云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深感不解。
“就这么傻着也好。省得他和我闹别扭。这样乖乖的听话,也挺好的。”
越星河眼中的碧色一沉,双眉一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陆逸云的额头,对方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已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而一旁的十八冷冷地看着越星河面对陆逸云时露出的倨傲之色,心中恨得牙痒痒。
他没忘记当初越星河在自己面前是如何惺惺作态欺骗自己,只恨他当初没看清这个善于伪装的恶狼,竟害陆逸云吃了这么大亏。
“教主,您的意思是?”
邪医其实已把越星河话里的意思听得很明白了,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将自己一手治好的药人送还回去。
实际上,邪医已开始怀疑越星河最初的动机。
对方将这药人送给自己,到底是真的因为对其毫不在乎,还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利用自己的医术替他治好这疯子之后再收回去当做玩物。
越星河也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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