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嬴政穿了两天,沾了不少尘沙与体汗的衣服一卷往腋下一夹就往屋外走。
“做什么去?”换好衣服的嬴政见儿子拿着脏衣服往外走他连忙开口把人叫住。
把两盆水倒成一盆,捧着一个满的拎着一个空的扶苏踢开门转身道:“干嘛去,洗衣服呗。现在洗了凉一宿明天就干了,难不成这换下来的衣服要塞回包袱里再捶回咸阳,你也不怕长蘑菇。”
“你会洗衣服?”嬴政十分惊奇。
“你这是典型的看不起人。”除非太把自己当回事,不然哪个上过大学的人不会自己洗衣服,有几个不曾偷偷用过电锅或酒精炉煮个泡面吃。“大嫂子有皂粉没有?我想洗衣服……”走出门扶苏对站在井边晾衣服的主妇叫道。
倚在门边,嬴政看着蹲在井边用手认真搓衣服的儿子突然很想放下一切和其远离现世的是是非非,找处幽静的地方盖间茅草屋。四周有竹林,屋后有溪水,院中养些小鸡,开块地种些菜自给自足,如此想来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错。
或许他早该把这天下的担子交给其他人,嬴政如此想到。
瞧扶苏蹲在地上不时背过手敲敲腰,有些劳累的模样令嬴政感到心疼,于是疾步走上前。“是不是要这样搓一遍?我来吧,你去歇会儿。”卷起袖子,嬴政从井里打出一桶水倒进盆里。 “这样是不是?”把碍事的扶苏推到一边嬴政蹲下身有模有样的搓洗起衣服。
站在一旁看着嬴政认真的清洗衣服扶苏心里有些发甜,于是傻笑着也蹲下身和嬴政一起围着大盆洗了起来,而且越洗越大力弄得水珠到处飞溅。
“苏儿……”双手拿着衣服嬴政用手臂擦擦脸上被溅到的水珠。
“干嘛?”扶苏傻呵呵的抬起头,因为干活太认真因此额头、鼻头上都带有微汗,脸颊也红彤彤的。
“你把水弄我脸上了,瞧你那毛躁样。”
“哦。”没有得到表扬返还被说了一通扶苏有些被打消了积极性,因此一晚上都郁郁寡欢连晚饭都没吃多少。
饭后帮忙收了碗筷,踹了两个夏天存下的李子扶苏落寞的走出屋子爬到草垛上,没啥精神的躺在上面等星星出来。
说实话此刻扶苏很伤心,原因想当然来自于他爹嬴政。仰面躺好,从衣怀里掏出在井水里镇过的李子叼在嘴里吃了起来。
眼见儿子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而这里又不是宫中半夜饿肚子也只得忍着,于是刚刚嬴政特意到厨房用大叶子包了两块没有吃完的兔肉和馒头。四处找了一大圈才在前院的草垛上片寻到要找人的身影,走上前只听儿子正躺在上面唱着曲调奇怪的曲子,而在嬴政的认知里人只有在开心时才会唱歌,因而他觉得儿子此刻应该很开心,便在草垛下问道:“你很高兴?”
躺在上面扶苏半天没吭声,就在等在下面的嬴政以为他不会说什么时扶苏突然开口道:“我很悲伤。”
“你很悲伤?”嬴政有些讶异,不知儿子为何竟忽然间悲伤了。
于是嬴政开始自我检讨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儿子感到悲伤,哪知扶苏又开口道:“我很高兴。”
“你傻了?”嬴政皱眉。
“我很彷徨。”
“你很彷徨?”嬴政还不知这世上竟有能让他儿子彷徨的事情。
“我傻了。”说完扶苏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噌的从草垛上蹿了起来,手中挥舞着李子唱道:“ ju (伊人欲来 何时归来),k ju g(伊人欲去 何时离去)……”(《大长今》主题曲)载歌载舞了一阵,就在嬴政考虑要不要把上面发疯的人扯下来忽听那人高吼一声‘奥啪,擦浪嗨……’后倒下没了动静,由此嬴政可以断定他儿子至今为止很正常。
便举起手中的兔肉与馒头问道:“吃不吃。”
上面人没有吱声,但由上伸下爪子抓过肉吃了起来。
而站在草垛下的嬴政除了叹气再不知此时此刻自己还能做什么。
……
肩并肩,脚靠脚,一人一个大红李子嬴政与扶苏两父子坐在草垛上挺没形象的啃咬着手里的吃食。
“苏儿。”
“干嘛?”
“你说以后咱们在山里盖间茅屋围个院子,开垦块地自己种好不好。”
“好啊。”
“那咱们种什么好?”
“啥能吃就种啥,我无所谓的。”
“你还真是好满足。”
“嘿嘿,那是。”
说完两人一同沉默起来,他们心中清楚这不过是个奢求是累时幻想一下的美好愿望。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即便再有权势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更会让好不容易安定下的天下再生波澜。
伸手揽过身边的人嬴政把扶苏抱进怀里没有说话,有时想来这样偷偷摸摸实在对儿子不公平,他们的事情一旦被揭露开来最受伤害的人也一定是他。“苏儿……”
任嬴政搂着自己扶苏好半天没动,仿是感受到由嬴政身上传来的感伤扶苏回抱住嬴政笑道:“我想好咱地里种什么了,种油菜花好不好?”
“为何?”
“花开遍地一片金黄,即实用又具有观赏性,一菜两用多够本。”
“骊山附近有温泉,等到了那咱们去泡好不好?”
“不好。”
“为何?”
“因为温泉是个充满邪恶的地方。”挣脱拥抱扶苏用手在嬴政的胸口上戳了又戳:“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切!”
嘴角抽了抽嬴政没接活直接拖着扶苏下了草垛进屋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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