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主动承认了罪行,现场的刀上也确实只有他的指纹。
有无数次,林络都想冲到那些佣人面前大声说出真相,但每到此时却总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紧紧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好在秦开元对任何相关话题深恶痛绝,让管家严加处理,不久就没人再敢私下议论了。
林络被留在秦宅,说好听点是为了补偿受害者亲属,对失去所有亲人的他负责,实际上是将他软禁起来防止他与那些蠢蠢欲动的媒体接触。
林络依旧不能去上学,只能靠秦开元安排的家教完成中学教育,但如今的他已经无所谓了。
实际上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无法与他人正常交流,等待秦亦真几乎成为了他的心理支柱,虽然秦亦真去美国后从来没有联系过他。
第一年,林络每天除了上课吃饭,就是蹲在电话旁发呆,他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对任何事情产生兴趣,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蜷缩在秦宅的小小角落。
第二年,林络开始向管家询问秦亦真的消息,却始终得不到回答。
他经常无意识地走回曾经的家,一遍一遍抚摸着林绎死前倚靠过的破败房门,或是看着空荡荡的围栏楞上半天,最后钻进狗舍里闲置的铁笼睡上一觉。
第三年,林络终于努力走出了自闭状态,开始主动与人交流,甚至为自己争取到本地高中插班入学的机会,成为一个有些沉默寡言的普通高中生。
可是明明林克洋的死早已被人遗忘,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秦亦真却还是没有回来。
林络想着也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自己将带着负罪感孤独地过一辈子。
第四年春天,林络开始认真地准备高考,按照协议等他完成高中学业就能带着赔偿金离开秦宅,虽然林络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他的人生自始至终只有那么几个人参与过,而现在那几个人却都离开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络看书时突然感到一阵可怕的心悸,几乎让他背过气去。
为了平复激烈的心跳,他来到庭院透气。
然后就像8年前那样,在绚烂的紫藤花下被人抱住了腰。
林络颤抖着不敢回头,但耳边的温热气息却不断灼烧着他的耳廓。
“络,我回来了。”秦亦真的声线低沉了许多,但还是和以前一样笃定。
林络急喘着转过身,仰视着已经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秦亦真,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秦亦真似乎变了,不仅个子长高了,五官也成熟了许多。
可是,明明他的轮廓给人一种明朗柔和之感,林络却莫名觉得心慌。
因为在秦亦真深邃的双眸中,林络只看到两潭吞噬万物的黑水,隐隐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
“你为什么不说话?”秦亦真的手指抚上林络的喉咙,缓缓摩挲。
林络敏锐地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然而就是这一步,让他从此坠入了万劫不复。
秦亦真立刻像疯子一般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倒在如瀑的紫藤花廊下。
林络吓坏了,眼睁睁看着秦亦真剥光他的衣服,咬上他的脖子,痛得他直冒冷汗。
等林络终于反应过来秦亦真想做什么时,立刻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开口说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放开我!”
“你让我放开?”秦亦真莫名其妙地暴怒起来,捂着林络的嘴将他狠狠按回了潮湿的草丛。
林络不知道秦亦真的力气为什么变得这么大,他只知道自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被锋利的凶器生生割开了血肉,只能发出垂死般的悲鸣。
那天,他第一次被弄坏了。
秦亦真确实疯了,这是林络被送去医院时听管家说的。
林络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再次被软禁了起来——作为安抚秦亦真的药物。
每当秦亦真变得狂躁不安,他就需要吃药,有时候是医生给的白色药片,有时候是林络的身体。
一旦吃完药,秦亦真就会平静下来,睁着一双涣散的黑眸死盯着林络身上的斑驳吻痕看上半天,然后转身出门不要命一般地运动。
而林络则只能像只受伤的小狗一样瑟缩在自己的牢笼中舔舐伤口。
他们每晚都会发生激烈的搏斗,虽然结局总是林络被按在床上狠狠蹂躏,但他始终不愿意屈服。
这种执拗的反抗引起了秦亦真的不满,他开始给林络穿乳环,戴项圈,使用各种各样的道具,林络无数次哀求秦亦真放过他,却只能换来更加暴虐的对待。
讽刺的是,当林络终于屈服时,秦亦真的病也治“好”了,他甚至进入了秦开元安排的私立高中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络,等我回来。”秦亦真去上学时总是会吻着林络的额头说出这句话,如同诅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问题林络问过无数遍,但秦亦真从未回答过他。
直到林络自杀入院,管家才告诉他答案。
“亦真在美国遭受了严重的精神虐待。”管家叹息着说道,“催眠,心理暗示,施虐倾向,致幻剂上瘾。”
“谁做的?为什么?”刚洗完胃的林络面色惨白,但还是震惊地支起了身。
“他的心理医生。”管家放下手中的慰问品解释道,“当初亦真做出那种事,秦先生担心他的心理健康,便拜托自己女儿在美国找了一位专业的未成年人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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