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他西装还没脱,半跪在沙发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童童?是不是生病了?”
“吃了药睡一觉病就能好”的奢望只能是奢望,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童佑茗爬起来的时候胳膊都是抖的,他缓慢的坐直身体,把顺着肩膀往下滑的浴袍往回扯了扯,“应该不严重……”
可他鼻音浓郁的嗓音没有丝毫说服力。他现在四肢要了命的乏力,只能尽量把手脚往衣服里缩,吸了吸鼻子刚想解释,司峻整个人欺上来双手绕到他背后,借着肩膀一使劲儿把人抱了起来。
“过来睡。”
身体腾空的瞬间他眼前一阵逼真的雪花马赛克,半个身子趴在司峻肩上,嗫嚅着说,“下午去考试路上淋雨了,考完试有点儿着凉……”
“你也真能扛。”
司峻把他抱到主卧床上,转身去衣柜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条毛毯抖开了盖在他身上,童佑茗把搭在自己脸上的毛毯边抓下来,抬起眼皮看了看司峻,“司先生……”
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要说,只是在半睡半醒间本能的这么叫了而已,他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从一点点缝隙里瞥见男人背对他脱下西装和衬衣,听见声音就光着上身走到床前来,弯下腰重重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再睡会儿,晚些我叫你。”
他把脸埋进毛毯里。
胸口觉得麻麻的。他想,可能这个人的吻里有多巴胺吧。
司老板站在灯下淘米,开火,动作流利的把锅架在灶台上,等米初熟的香味从锅盖上的小孔里溢出来,他把切成碎末的青菜、肉和皮蛋丢进去,捏了一小撮盐,调成小火慢慢煮。
——他光着膀子的背影奇妙的融合了地痞流氓的气质和居家妇男的情怀,看上去十分大鸟依人。
他恍然意识到这或许曾出现在所有人爱情中的桥段他是第一次经历,为生病的伴侣煮一碗粥,照顾他陪伴他直到他好起来,这是平凡到几近让人注意不到的事。
可是他们在一起分分合合了十年,他没做过的事儿不计其数,唯独在过往里追忆那些细节才让他后知后觉,揪心不已。
到底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就是在两个人彼此陪伴的时光里,为他做很多很多别人没有理由去做的事。
快八点的时候粥煮好了,司峻盛出一碗来晾了五分钟,这才去叫童佑茗起床。
卧室里厚厚的窗帘遮挡了屋外的大部分灯光,司峻开门时才有一束照在拢起的毛毯上,他走过去抬起一条腿跪趴在床边,把毛毯掀开一个角,“童童?”
等他叫了第二遍对方才含糊的应了一声。
“起来吃点东西吧,再喝一次药,嗯?”
“嗯……”他好像还没睡醒,从被子里摸索出一只手,像是什么刚出穴的懵懂的小动物,摸到司峻的手腕才停了一下,他手心里微微出汗,看样子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
据说人在生病的时候会特别缺爱。
司峻在晦暗中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然后他俯身过去掀开遮蔽物,他的小动物正毫无防备的摊开身体,眼睛才刚刚肯张开一只,童佑茗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再是被子了,下一秒唇舌被攻陷,喉咙里被迫挤出沙哑的闷哼,对方没穿上衣,他的手在摸到司峻□□的后背时徘徊了一阵,颤抖着搂住了后颈;他趁他松开口喘息的间隙吻他热乎乎的脖颈和胸口,年轻人的皮肤光滑而紧实,宽松的浴袍成为不了障碍。童佑茗这下真的醒了,可身体在睡眠和低烧的双重作用下变得又轻又软,不听使唤,与之相对的触觉则是变得异常敏感,那种来自特定对象的抚摸和亲吻让他没办法抗拒,厮磨却又是难耐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得到纾解,可又隐约存在着一点儿遐想,他对此完全没有经验,只好暗暗盼望着对方能给予些帮助和抚慰——司峻也感觉到了。
他可能比童佑茗本人意识到的更早些,在这之前他也没想过事情会一下子发展到这种程度,虽然是迟早的。
浴袍的带子被解开了,童佑茗在慌乱中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当男人的手暗示性的停留在某处、吻着他的耳朵低语时只能徒劳的喘气,腰部和小腹的肌肉轻微的战栗。
“我继续了。”
他说不出话来,红着眼睛点头应允,从未像现在这样宁愿司峻替他做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司峻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是如何在那样的情况下及时收手的。
但他又比想象中镇定,哪怕是在童佑茗颤抖着抱紧他□□欲泣的时候,他都能在心里字句清晰的告诉自己,这孩子还生着病,一味蛮横的做下去无异于折磨。
他就在这一刻领悟了什么叫他妈的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在随时可能崩坏的危急之中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童佑茗的脸,尽管在用手碰到对方的瞬间他就起了反应,他还要装着坐怀不乱的解决完毕,压着火气,像一个真正游刃有余的大人会做的那样。他知道就算他提出要求,以童佑茗的性格来说几乎没有可能拒绝。而越是如此,他越不能盲目利用这种顺从。说白了。
他就是舍不得。
并且这种疼惜在长久以来的愧疚感催化之下越发占据主导,他反过来安慰自己,没关系,以后机会多的是。
他都快哭了。
一个人躲在厕所默默解决生理问题的司峻内心百感交集。
套上t恤把自己收拾整齐出去的时候,看到童佑茗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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