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不置可否。这里面弯弯绕绕的关系,他可不想掺乎进去,何况祖晨光的处境并不好过,跟他硬碰硬也没什么意思。但任由事态发展,又等于把林天心弃之于漩涡中心。他了解祖晨光的想法,老祖自然也不想逼迫一孩子,国家和媒体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也很严格,可是目前淮大人心惶惶,无数的学生和家长都在担忧着学校的安全性,警局的电话响个不停,不是在询问事件发展,就是在举报自己的同学、室友或老师,比起这恶劣的情况,一个孩子的幸福和死活又无足轻重了。
蓝田想了想,打算先拖延一阵:“我去找栾舒乙,了解林天心的状况再说。英明,底下咖啡馆的咖啡不错,你给师兄师姐买点饮料去。”
蓝田和老猫离开办公室,走向走廊尽头的植物堡垒。蓝田问道:“猫儿,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啊,最好什么都不做,回家睡大觉。”
蓝田笑道:“我就知道。唉,他们要像你这么没出息就好了。老张他们平时也好吃懒做,这次真是被踩到蛋了。”
“不止他们,你也想保护林天心吧。”
他们来到栾舒乙门前,分花拂柳地钻进滴水观音间,敲了敲门。过了十几秒,蓝田又敲一次,还是没人应。两人等人一会儿,只好离开。
“猫儿,你怎么想的,你觉得林天心是凶手吗?”走出滴水观音的包围后,蓝田问道。
老猫随口道:“不是吧。至少那个被刺死的女人,不是小女孩杀的。dr.说,她的伤口是左手持刀刺伤,我看过林天心画画,她用的是右手。秦一丰是左撇子。”
蓝田愣住了。老猫冷不防扔出来了个炸弹——“你**嘛不早说?”
老猫漫不经心:“说了又怎样,就算秦一丰是凶手,你又不打算去抓他。而且,左撇子多了,我一天就看好几个……”
别人怎么挑衅都行,老猫这一激将,蓝田就有点受不了。老猫接下去的话他完全没听进去,只是冷着脸往前走。
“不回办公室吗?”
蓝田道:“去松树林。”
暴雨又变回了缠缠绵绵的细雨,跟蓝田和老猫第一次来松树林时一样,欲断还续;只是松树林的光景已经完全不同了。鲜亮的警戒线包围着清幽树林,穿着黑雨衣的刑警在里面穿梭,时不时传来呲啦、乒嘭等不明所以的声音,最难以忍受的,是隐约可闻的臭味,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猜想到里面恶心狼藉的情景。
蓝田安排完毕后,跟老猫一起钻进警戒线内。他们踏着泥泞,走进了工棚,只见里面忙忙碌碌的,警员的动作很大,发出了许多声响,显然大家都处于烦躁紧张的状态。
祖晨光见到蓝田,皱眉道:“怎么又来了?”
蓝田扫视了一眼:“第四个死者的身份查到了吗?还有不到两小时就是发布会了,全城的记者都冒着雨跑来淮大呢,你想好怎样喂饱他们了吗?”
祖晨光冷冷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不用你操心。”
蓝田一笑:“收起你那臭架子吧。我是来帮你的,我下面那班光吃不拉的怪咖,走了狗屎运,碰巧撞上了一些线索,大家老友一场,我特地给你送来了。”
祖晨光扬眉:“什么线索?”
“线索呢,这么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要等尊敬的秦老师来给我们解析一下。”
“我操,蓝田,你是要打一架吗!我现在没空陪你,等完事了我们好好练练。现在你赶紧滚吧!”
“你不想要这线索也没关系,秦一丰想要得紧呢,他说一会儿就过来。我跟他是十五分钟前通电话的,他老人家也该到了吧。”
祖晨光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却听外面一阵骚动。有一人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却不是秦一丰,而是胡蝶的丈夫马义。
马义甩开抓住他肩膀的警员,叫道:“查……查出来了,杀死我老婆的是谁?”
马义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为了家属认尸,尸体已经简单收拾过了,但还是惨不忍睹。马义之前已经认过尸,十分确定就是他的妻子胡蝶,现在忍不住把目光投上去,眼睛霎时通红。
祖晨光愤怒地瞪着蓝田:“是你让他来的?”
蓝田叹了口气,淡淡道:“他的妻子被杀害,急着知道凶手是谁,想来这里等警方揭开真相,也是人之常情。秦一丰不也一样吗?一听到有新证据,就急不及待地赶了过来,连课也不上了。无论身份高低、脾性如何,丈夫对妻子的关心都是一样的,你说是吗?”
祖晨光怒道:“是个屁!你少说风凉话,蓝田,你这么做是扰乱调查!”
蓝田走了过去,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温声道:“老祖啊,我就是在扰乱调查,现在这形势,不乱能找到出口吗?两小时后你能对记者讲出个花来?”他看着祖晨光,笑容敛去,语气变得冷硬:“你对你师门那班师兄弟说,是我蓝田搞的鬼,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
祖晨□□得说不出话。蓝田说的句句击中要害,他现在被架在中间,异常难受——要不铆足劲去调查,根本理不出头绪,但要一使劲,又会踩到秦一丰的禁区。他正发愁,怎么能把故事圆了,又不会把秦一丰牵涉进来?正进退两难时,蓝田就来了这么一出。这确实让人窝火,但说不好能帮他走出困境?
蓝田又道:“要打,也不是我们俩打,我们在一边看戏吧。”祖晨光甩开他的手,骂了一句,不过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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