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没有再说话,直到夏跃春带着医药箱来……
他被两兄弟的表情给惊着了,病人亲属都这样了,病人还不得……低头一看,松了口气,还好!
顶着明长官威严无限的悲伤黑脸,夏跃春给明诚检查了一下。最后,他安慰道,“胳膊上的旧伤复发,才会疼痛难忍,意识不清。他算是能忍的,换一般人早咬舌自尽了。”
“我家阿诚,当然不是一般人。”明楼沉着声音,强调道。
要不是上一回阿诚发烧,去春和医院顺便拍了片,现在这个时候只有这人最了解明诚的病情,他才不会找夏跃春呢!
夏跃春看了看明楼,“我建议不要打止疼针,会上瘾的。他有吃药吧?给我看看吃的什么,我好给他用药。”
明楼把明诚一直吃的药片和药剂交给夏跃春。“他的胳膊怎么样?”
“子弹可能偏移了一点,但是没影响骨骼和肌腱,暂时影响不到胳膊的正常使用。当然,取出子弹是不可能了,伤口这样了也不能再划一刀啊。”夏跃春把药放到一边,“药很好,就是针对他的症状的。我给他打一针再缓解一下,准备用毛巾给他热敷几次,忍过今晚就好了。”
不愧是有钱人,吃的都是德国进口的药。夏大院长表示,有钱人什么的真心讨厌,一点表现机会都不给他。他还指望给明诚来几针呢。
明台看着夏跃春给明诚打针,他心虚又好奇地扒着门框往里探头。后脑勺突然被一巴掌拍了下,他扭头喊了声,“姐……”
“唉!”明镜也听到了夏跃春说的话,她虽然不知道明诚是怎么受的伤,但是一定和明楼脱不了关系。“跟大姐去做晚饭,你阿诚哥肯定还饿着呢。”
“嗯。”明台不放心地朝里面看了看,才跟着明镜去了厨房。
夏跃春给明诚打完针,问明楼。“明先生,需不需要给您也来一针,看你忍得也挺辛苦的。”
明楼看了眼夏跃春,“谢夏大院长好意,我看就没有那个必要了。”身上的伤虽然痛,但是也不严重,只是留下了紫红的鞭印并没有见血。
夏跃春笑笑,“晚上最好有个人守着,一冷一热地折腾,他很有可能发烧。需不需要送医院,有护士照顾毕竟方便。”
“我的人当然有我照顾,不劳夏大院长操心。”明楼的脸黑得都快反光了,夏跃春还敢一脸无视地挑战明楼的耐心……
看到明长官这么护犊子,夏跃春算是放心了。心里恶趣味地想了下,要是眼镜蛇知道青瓷就是自己一直护在身边的弟弟,是愤怒多些、心疼多些?不过,不会的是高兴多些的吧。
“我就不留下吃晚饭了。”夏大院长拍拍**准备走人……
明诚做了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梦,梦里有很多很多的人,像是走马观花一样,游走在他的生活里……
少年时期的明楼,把他从阴暗的房间里抱出去。他喂他吃从未吃过的糕点,给他穿漂亮的衣服,每晚都哄着他睡觉……
昏暗的教堂里,他被无数双手推搡着,被无数双脚踩着,他想奋起反抗,他想怒吼出声,可是最后他都咬紧了牙关……
“你是谁?说!”
“……”
永远不会停止的刑讯课,审问、被审问……
他不能出声,不管施加在身上的鞭子有多少倒刺,拉扯下他多少块皮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不透露一个字。
甚至,不可以发出任何一个声调……
他是一个特工,一个连做恶梦都不被允许的特工……
“阿诚,忍住!想要活下去,你必须扛过所有超越身体底线的刑罚。你可以的!想想你最大的目标,想想你最在乎的……”
悦耳的嗓音在他耳边一遍遍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最大的目标,是活着……
他吃了这么多苦,只是为了活着。
活下去……
突然间,他好像看到了无数的光明……
绚丽的烟花当空绽放,他坐在瘦削的肩上,看着夜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兴奋和喜悦将他重重包围……
背着他的男人,那么自信地跟他说,“阿诚,你看着,总有一天,上海滩将是我杜月生的天下。”
他在码头被一群人围攻,他又一次遇到了明楼。已经不再是少年的明楼,还是那么得引人注目,站在人群里就是中心……
“阿诚,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阿诚,跟我回家……”明楼一眼认出了他,他却迟疑了。那个家,不是他的,他明白……
“阿诚,你在明家能安稳度日,能读书学史。大哥给不了你的,明家都能给。如果有一天明家待不下去,大哥就把你接回来。”杜月生把他送到街口,给了他一块玉佩。“拿着这个,这是,护身符。”
陌生的城市,语言各异的教堂,他拎着箱子走在异国他乡,听不懂别人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去交流……
“阿诚,我想送你去圣彼得堡读书,这个月十一号就走。你准备一下,看要带点什么。”明楼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扔在了这个地方。
他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中国人?他乡遇故知,你要去哪里?”男人温润如玉,芝兰玉树。明诚甚至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看到的这个人……
在他的帮助下,他们一起在圣彼得堡的喀山大教堂住下。
他在那里,教他俄文。
“你愿意跟着我一起报效祖国吗?打败侵略者,光复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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