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并发肺炎的迹象,以防万一,所以当天晚上就紧急转院了……你不知道?」鹿头吐出烟烟,手撑着下颔,缓缓的问:「你们……都没人跟他讲吗?」「……」「……」
「总、之,」胡鼠抓了抓头,「小乔的身体还没治好,所以得暂时住在城里的医院,我们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不只胡鼠等人,转院消息竟然连医院院长都没有告知狂犬,这男人在黑街居民的眼里究竟是……「小乔还会回来?」狂犬倒抽口气,眼中的癫狂一扫而空,蓝绿眸子清澈灿亮,犹如暴风雨过后的晴朗天幕。
「等他身体养好。」胡鼠说。
被胡鼠和鹿头痛骂了一顿,小乔总算是学到些教训。不是他自己不怕危险、不在乎受伤,便能爱怎样就怎样,也得考虑身旁会为他担心的亲友。
小乔决定暂时搁下黑街的业务扩展,先在医院养好身体,可能还是无法阻拦他追求刺激冒险的嗜好,至少胡鼠已经知道该在怎样的程度时拉回对方。
「太好了、太好了……」狂犬眯起眼,扯开恍惚的笑脸。很快,就能睡个好觉了,只要有他的抱枕在,哪里都能安稳入眠……「不对!这样不好!」他猛地惊醒。
「我等不了那么久!」焦急的喊着,他跳上桌,「我要去找他!」被胡鼠抢救回来的三明治终究无法逃离摔烂的命运,狂犬乒乒乓乓的踩过桌上的餐盘、水杯、花瓶,再度的,撞破玻璃窗冲了出去。
「阿杰。」十方连叹气都懒了,弹指招来员工,「餐点和玻璃窗,老样子。」看来得在墙上挖个大型狗洞,额外的装潢费用当然是全算在狂犬帐上,让他在店里做一辈子的白工!
「话说……」鹿头又点起根烟,「他知道是哪间医院吗?」十三岁那年,父母自杀,他砍杀债主后抛下弟妹逃到黑街,之后的十几年间,狂犬不曾离开这五个地铁站的范围。
他岂止不知道小乔在哪间医院,甚至连电车都没坐过。
「喂喂!先生,要买票啊!」
狂犬一路狂奔,额角渗出汗珠、嘴角却是在笑,他无视地铁站务员的阻拦,翻跳过验票匝口,冲进月台。
正好有辆电车驶入,他什么也没想,就直接跑上车。
车门在验票员追到前「哔哔!」关上,车厢内空无一人,狂犬犹豫的晃了几圈,扬起脖子四处嗅闻,一会后,他贴着角落的座椅蹲在地面。车门几次的开启关阖,陆续有些乘客上、下车,狂犬都蹲踞在那,动也不动,像狗一样警觉的竖着耳朵。
「哔哔!」
列车停止,车门再度开启,这次狂犬没有犹豫的立即起身冲出车门,他闻到异于黑街的气味。
狂犬下车的地铁站非常的大,与鬼鼓站天差地别,这里一共四个楼层,每层都有好几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地铁线,是城里的交通枢纽。结构错综复杂,对于初次来到的狂犬而言,简直可说是迷宫。
「唔唔唔……」
陌生的声响、陌生的气味,在在冲击狂犬的神经,他抱着头原地踱步,怪异的举动引来周围「正常人」的注目。
狂犬穿着数年没换过的破旧黑外套,上头沾满洗不去的暗色血迹,浸染血色的牛仔裤也是又脏又破。电影里才会看到的特制中筒钉鞋,以及,他腰间那两把绝对无法通过海关盘查的波伊刀,给人感觉十分可疑。
这身打扮在城里,突兀得犹如白鸽群里的乌鸦就大城市的语言来说,「乌鸦」是句批评。
恶名昭彰的西区疯狗,离开黑街,就什么也不是。
没有身分、没有姓名、没有居所,连街边的流浪犬也不如,唯一证明自己存在的,只有脚下的影子……不!……狂犬垂下手,目光逐渐恢复冷静。
还有个人,那城里来的保险员,对方真挚的把他望进眼里,他给予所有美好事物,让他感觉自己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小乔、小乔、小乔!
思念猖狂,满溢胸腔,几乎将他溺毙,狂犬甩甩头隔开外界的吵杂纷扰,他抽动鼻尖,捕捉空气中微乎其微的踪迹。
「好的好的,我的助理会再跟您联络……我?不要紧的,大概下周就能出院,感谢关心。
「没问题,入帐后会留言通知您……」「乔先生,病房里禁止讲手机。」进到病房里,发现小乔又在讲电话,护士不满的双手叉腰。
小乔朝护士比了个稍待的手势,匆匆结束通话。
「没办法啊,谁叫助理没收我的笔电……」助理担心他的身体,希望他能好好休养,但小乔哪是闲得下来的人,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呢!
护士推着配药车走过来,抽走他的手机。「现在,我也要没收你的手机了。」「怎么这样……」小乔垮下肩膀。
「这是今天晚上的药,稍晚医师会过来巡房。」护士拿给他一个小量杯。
「每次都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小乔微笑接过,「有这么漂亮又温柔的护士小姐照顾我,都不想出院了呢。」好听话谁不爱,又是出自斯文俊帅的年轻大男生之口,护士掩嘴呵呵的笑,「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把手机还你喔。」「才不是因为想跟你求情,才这样说的。」因为他的目的不是讨回手机,而是想跟护士小姐拉保险。
「呵呵……好啦,不聊了,乔先生,吃药后早点休息。」护士关掉床头灯,推着配药车离开。
推开房门,就听到护理站响起护理长的惊慌喊叫。
「这位先生,探病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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