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福先生,可还活着?”伴溪眼里有了光芒。
“太子殿下,容臣细禀。福师弟只学了短短十载,便已远远超过了我们,就连恩师也常常感叹,倘若福师弟再小一些就跟着他,或许这时候早已超过他了。可是忽然有一天,福师弟留下一封信,此后就再也不见踪影了,自那以后,我们常看到恩师对着药材叹气,身子也每况愈下,我们谁都医不好他。直到师父去世,福师弟都再也没有现身过,我们葬了师父时,翻到了那封福师弟留下的信。信中说,学医完全凭兴趣,十年来感觉师父已经不能再教给他新的东西了,而他的好奇心还是无法满足,因此想离开师父,去寻找新的让他感兴趣的东西。福师弟不知道,恩师弥留之际,喊的全是他的名字。”齐还天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
“我们几个师兄弟,在葬了师父后,各自寻各自的出路了,再也没有见过,更没有听到过福师弟的音讯,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活着,也许那连续几年的战争,让他早就丧命了也未可知。”
众人听了都沉默了,唯有夏芝萱开口道:“齐大人,不知您记不记得您那位福师弟有什么特征?万一······我们碰到的那位罗先生就是您的师弟呢?”
齐还天叹了口气:“我只记得福师弟长相十分清雅俊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学习时极其认真,一双眼睛也神采奕奕,永远闪烁着求知的yù_wàng。为人嘛,不大爱言语,不大爱表现,和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第一次听他那么大口气,以为是个狂傲的年轻人。”
“那他身上可有伤疤、胎记什么的?”
齐还天摇头笑起来:“福师弟细皮嫩r_ou_,我们几个总笑他像个女娃娃,他皮肤很白,还很光滑,一点疤痕都没有。”
“哦,那可能就不是了。”夏芝萱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我爹爹认识的罗先生也是清雅寡言的,只是左手上有一块很小的伤疤,格外明显,还是红色的。”
“什么?!”齐还天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他挽起袖子,露出自己那双苍老的手,指着虎口处:“公主说的红色疤痕,可是虎口处的?”
“正是。”夏芝萱也一脸惊讶。
“是他?!真的是他······”齐还天喃喃自语。
“先生,您说什么呀,什么是他?”
“殿下,那位罗先生,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师弟福雪康。他离开恩师之前,和我们一起上山搜集药材,被一条毒蛇咬伤了,当即昏过去,还是恩师照顾了他五天五夜,方才脱险的。后来我记得,他别的一切都恢复了,唯独那个虎口处的伤疤不知道为什么,老掉不了,时间久了,变成了一抹淡淡的红色。福师弟生得细皮嫩r_ou_,有那一抹淡红,我们觉得倒也不难看,殿下您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
“真的吗?那还等什么?只要能救陛下,我们就算翻遍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个罗,哦不对福,也不对,管他什么的先生找出来!”夏芝萱眼里的神采又回来了。
“这段时间,还烦请齐先生让父皇好生调养,我这就下令找他,请他进宫为父皇诊病,姐姐,待会你到画师那里,配合画师画一幅他的相貌。”
“好,走。”
众人兵分几路,只有齐还天心里有淡淡的担忧。就算那人真的是福师弟,他肯救陛下么?他的脾气,和恩师的几乎一样古怪又不通人情,是个极其聪明又极其冰冷的人。齐还天叹息了一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
“伴溪呢?”柳汉洲觉得越来越不好了,听说齐还天连续施了好几天针,心中便暗暗忧心。总以为自己的时间还有几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柳汉洲还是最放心不下伴溪。自己马上就要走了,还有些话要跟伴溪吩咐。
“陛下,近些日子太子殿下和倾城公主都出挺忙,说是督促着贴榜去了。”
“什么榜?”
“找齐大人的师弟,据说那人的医术造化堪比笑虚子。”
柳汉洲无奈地笑了笑:“即便真的有,也不一定还活着。”
刘总管听出了陛下的言外之意,感到一阵心伤:“陛下,您还是抓紧着养身子,别去想那些没用的,您是真龙天子,上天都会保佑您。”
“哈哈,”柳汉洲笑了笑,“朕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你叫伴溪别忙活了,抓紧见见朕,才是真的。朕还想让倾城那丫头多陪陪朕,不知怎么,朕就是喜欢她得紧。可能真的要去见皇后了。”
刘总管吓得跪了下来,眼泪都出来了,直叩头:“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不可胡思乱想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陛下一定万福金安。”
柳汉洲看了刘总管一眼,觉得没趣,只是淡淡笑了笑,便自顾自又睡去了。
伴溪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潘星霓看在眼里,觉得怪心疼的。她悄悄跑到厨房,做了一碗消暑的银耳莲子羹,小心翼翼地点缀了一点儿冰渣,希望伴溪降降暑。知了的声音越来越嘹亮了,总是扰得人阵阵头晕。
“哎哎,她在干嘛?”潘星霓看着坐在屋里发呆的伴溪,有些不解。
“哎。自从上次提过那个福先生,太子殿下的心里就总是巴望着,我们榜也贴过了,还去了倾城公主的故乡打探,可那个福先生行踪不定,就算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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