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潘星霓,孟祈蒲的心猛地一跳。
“孟大人怠慢了这位居士么?”
“这位居士,兴许王子殿下还见过呢,她去连奉宫廷求真经,为皇室祈福。”
形羌皱皱眉,“我确实见过一次,但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他下意识地选择撒谎,或许是因为直觉。
“啊,原来是这样。要说容貌品行,我们这位居士那也算是万里挑一的人,但天妒英才,不知道哪里的反叛势力利用了固城前刺史好大喜功的特性,借刀杀人,让这位年轻的居士命丧深崖了。”
“你说什么?”
孟祈蒲叹口气,接着说:“陛下回宫后,龙颜大怒,处死了前刺史,因此殿下看到的才是现在的孟某人。”
形羌惊讶得说不出话。“怎么会这样?”
“朝廷封锁了消息,在百姓们中只知道居士不幸遇到意外,朝廷为不造成恐慌,幕后真凶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了,陛下只希望永远把这件事压住,避免造成更大的威胁。因此可苦了固城百姓,有什么有利的政策,固城肯定最后一个知道了。因此才想拜托殿下务必美言几句,另外,听孟某一句劝,殿下切勿提不觉居士那件事,以免陛下不悦。殿下知道了,便再也不要提了吧,这也是孟某为殿下着想,才告诉殿下的。”
“那······尸首找到了么?”
“找到了。说是摔得有些惨,面目也不可分辨了,找人来验过了,说是时间对得上呢。”
形羌的心痛到了几点。面目不可分辨······
过了许久,他问道,“能带我去看一看她的墓碑么?也算是相识一场。”
孟祈蒲叹口气:“不瞒王子殿下说,哪儿有什么像样的墓碑呢,也是可怜了那位居士,说是朝廷怕引起暴动,没有为她树碑呢,只有人草草在她坠崖的地方立了个小碑,殿下要去看,往茂县那个方向走,经过一片很大的林子,那个崖底下便是了。”
“连个墓碑也没有么?”形羌满脸凄惶。
良久,他说道,“孟大人这样实言,形羌十分感激,形羌一定会在陛下面前说孟大人尽心尽力,固城人民热情周到的,这一点请大人放心。”
“听到殿下这样说,孟某就觉得有了希望了,孟某与固城百姓提前谢过殿下了!”
“大人不必客气,我先回去小憩一会儿吧,昨晚太累了,没有睡好。”
“好,殿下请。”
回去的路上,形羌有些昏沉。星霓死了?那眼前这个说自己叫小落的女子又是谁?星霓真的死了么?为什么自己一无所知?
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深处,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树,说不出是什么名字,长得苍劲有力。形羌看到自己的随从们正坐在树下喝酒,小落正端着菜,往他们那边送。
他的随从们在说连奉话,但时不时笑出一些声音。小落显然听不懂,她丝毫不理会他们,任由他们发出一些窃笑。
形羌咳了一声,随从们慌了,纷纷行礼。
“早跟你们说过了,不可太过分张扬,晚上这样喝酒也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辰?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她和你们是一样的么?为什么使唤她?”
那批随从明白自己的错误了,都纷纷低下头去。
“没事,殿下。”小落笑起来,“如果不是殿下,我也不能活着了,是我自愿的,殿下不要怪他们。”
形羌注视着小落。他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星霓,但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和当初的星霓又完全不同。她的眼神,总有些怯生生的。
“你跟我来,我有事情想问你。”
形羌关上了门,“坐。”
小落低着头,还是坐下来了。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现在没有旁人,你很安全。你到底是谁?”
小落抬起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他。“我告诉过殿下,我叫小落。”
“你的姓氏呢?”
她摇摇头。
“你的爹娘呢?”
她依然摇摇头。
“星霓,你不要装了,你在这里很安全,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人敢伤害你,我已经听说了关于你的事。我不信会有这种巧合,你就是星霓。你一定是。”
已经听说了关于自己死掉了的事么?潘星霓心里一疼。这出戏必须演下去,否则就是形羌也会有危险的。
“小落可能只是长得像殿下的故人,小落何德何能能与殿下认识?只是以前的事,我确实不记得,就像做梦一样恍惚。甚至对爹娘,我也觉得有些陌生。我只知道他们过得十分清苦,我不能拖累他们,所以我才自己出来,承蒙殿下救命之恩。”
“陌生?”形羌反复斟酌着她说的话。
“嗯,很陌生,仿佛一切都不是自己的。”
“你认识潘星霓么?不觉居士,栖云庵的掌门?”
她摇摇头,一脸茫然。
他的心又揪在一起。
他终于叹了口气,但他一定要做些什么。虽然气质完全不同,但眼前这个小落,和潘星霓生得并无二致,即便不是潘星霓,说不定也是命运安排他遇到的潘星霓的亲人。心疼之意,又似无限涌上心头。
“你不愿意连累你的爹娘?”
“爹娘年纪大了,他们为了照顾我非常辛苦,这么大了还要去砍柴耕种,他们不让我出去,也没有提过让我嫁人。说要我在家里一辈子就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就跑了出来。”小落的神情也有些茫然。
“我知道了,但是能不能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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