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薇也实在惶恐,连连叩头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显然,柳汉洲有些不高兴了,“在我们大豫,只有任人唯贤的道理。邓薇虽是丞相之女,朕是亲眼看见她长大的,心性纯良,对太子忠心不二,且武艺高强。你们谁有异议?若论行军打仗,满朝文武都要服一个年纪轻轻的邓晟,若论单枪匹马,你们谁有把握赢得过邓薇呢?”
诸臣听到陛下都这样说了,这才纷纷闭上嘴,不敢扫了陛下的兴致。
“薇儿,以后你便是御前侍卫了,除了保护太子,更要与他一起进步,让朕宽心。”柳汉洲笑起来。
“······微臣······微臣遵旨。”虽有些惶恐,邓薇毕竟是丞相的女儿,该有的礼节还是懂的,改口如此迅速,也让诸臣心中赞赏有加。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笑着站了出来,“陛下,邓丞相一家忠心耿耿护国护民,理当得到这样的恩赏,只是邓丞相的儿子,还可以称作邓将军,以后邓薇大人与邓青大人,我等又如何区分呢?”
这么一说,满朝都笑了起来,把柳汉洲也逗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诸位爱卿觉得应当如何称呼加以区分呐?”
“父皇,就称呼薇姐姐为薇大人好了,总不至于要叫成小邓大人吧。”
“好,那便依太子的建议,以后你们称呼她为薇大人即可”
满朝一派和谐欢乐,诸臣都露出笑颜。
“不过,朕还有一事要问你们。”柳汉洲的笑容忽然收敛了下去,这么一种强烈的对比,显得有些可怕。
“伴溪,你是否弄丢了朕赐给你的令牌,万般不得已,才让不觉居士在李大人门前上演那么一出不像样的闹剧?”柳汉洲毕竟是皇帝,他还是把李卓不敢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并且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让人害怕。
伴溪一看,父皇脸色都变了,心中也觉得有些惶恐,还从未见父皇这样对自己过呢。
“父皇,的确如此,是儿臣的疏忽,旦请父皇责罚。”
“很好,朕的太子,理应赏罚分明。弄丢令牌,在刺史府门口上演那样一出有辱朝廷威严的闹剧,自然当罚。朕赏你十鞭,退朝后在大殿门口领罚。”
群臣慌了,没想到陛下这次来真的。十鞭?太子不过才七岁而已,打十鞭,说不定命都没了。
“陛下,万万不可呀陛下,太子殿下年幼,哪里经得起十鞭。”
“是呀,陛下,如果陛下执意要罚,还请陛下收回对殿下的奖赏,功过相抵吧,殿下乃一国之本,伤了殿下可如何是好呀。”
任凭大臣们如何求情,柳汉洲始终不为所动,一言不发,末了,问伴溪道:“伴溪,你可认罚么?”
“儿臣知错,儿臣认罚。父皇从小教导儿臣身为君主应当赏罚分明,对臣子当如此,儿臣此时身份是臣。即便日后登上大统,还是不敢忘记父皇教诲,对自己严格要求。”
柳汉洲一脸欣慰,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痛,好在伴溪这个孩子聪慧懂事,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那好,待会朕会亲自监督,不会让行刑之人心慈手软。”
伴溪叩了叩头。
“陛下,请听我一言!”当所有人都静默时,潘星霓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说吧。”柳汉洲皱起眉。
“这次去梆州,陛下命我伴在太子殿下左右,我虽只是殿下佛法上的师父,毕竟也有师徒情分与名义。徒儿犯错,师父理应替他受罚。且在刺史府一事,是我看情况危急,也没有和他们商议就自己胡来,有损皇家与朝廷威严,还请陛下让我代太子殿下受罚吧。”
伴溪简直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潘星霓这个傻瓜竟然傻到这个地步,一时间只是愣愣看着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陛下,是微臣没有照顾好殿下,才让令牌丢失,求陛下不要罚殿下与居士,还是罚微臣吧。”邓薇又挡在了潘星霓的前面。
柳汉洲冷冷一笑,“朕知道你们几个感情要好,但是今日,她的刑罚谁也替代不了,是她的错,朕便要让她明白,犯了错是有代价的。”
“好了,退朝吧,谁也不必说了,伴溪,走吧。”
可是谁也不愿意走,每个人都跟在陛下的身后,希望看看这触目惊心的刑罚。
“本应脱去你的上衣,念在有这么多人在的份上,姑且给你个情面,你就穿着衣服受刑吧。”
柳汉洲还是心软了。此刻深冬,伴溪身上的衣服还能为她挡挡疼痛。
“谢父皇。”
伴溪把背微微隆起,手扶在两根柱子上。
有武士模样的人走来,道了一句:“殿下,多有得罪了。”
“唰”的一声,伴溪的眼泪随着鞭子落下,一起落了下来。
小耗子急得直哭,邓薇看了也心酸不已没有忍住。只有潘星霓不知道怎么了,她看着伴溪那张极其隐忍的脸,看着伴溪倔强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呆站在那里。
伴溪和她距离很近,此刻却像隔着一条很长很长的河。
☆、只在人后露真心
“掌门,你为何一个人哭呢?”若霞师太看潘星霓哭得实在是伤心,有些不明就里。
“姑姑,太子被打了,都躺在东宫里好几天了。”
若霞叹口气:“我知道太子被打了,我只是不明白你这几天都哭哭啼啼的,怎么不进宫去看望一下太子呢?”
潘星霓本是一个人哭的,这些天也哭了不少,眼睛都肿了,这赶上了若霞师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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