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受到阻扰,即使到了边关,也未必就被允许和女真人对敌。
而她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单枪匹马独战女真大军的地步。
……现今已经不是她父亲还在边疆任职的时候了。
慕容孤觉得自己不管过多少年果然还是不能面对这种现实……妈的她!想!打!仗!啊!
然后这位自觉很苦逼的妹子,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位似乎比她更加苦逼的妹子——因为各种原因,游惜月并没有被奇物阁直接送回南州,而是等候着红叶山庄派人来接时,跟随着叶无舸等人一同回去。
而在被接走之前,白书文因为身无分文的关系,正好奇物阁这边有些他能干的活,所以就被拉走陪叶无舸去研究素月地宫门口那按每日时辰转变而改变开启方式的机关原理了。
游惜月开头也跟着去了一两次,但是很快就被他们给打败了。什么数理什么格物,什么天文什么地理,她听着听着就觉得头晕起来。
之后的日子她就在院子里练剑。
再没有比这一次的事情更能让她领会到没有好好练功的结果了——武功不好,别说帮助重要的人,就算保护自己也做不到。
游惜月小时候是很讨厌练功的。
这事做起来又脏又累,每次练完功都是浑身大汗,而且不管她怎么练,对上哥哥都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这样的剑法,为什么要练它?练来有什么用呢?
现在天下太平,说是保家卫国,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到边关;说到行侠仗义,母亲又笑话她,说她连何为侠义说不定都难以分清。
她也确实分不清。
夫子教读书,也教礼义廉耻,也教仁义善孝,她听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很懂,但事实上,事到临头,她却终究都没有做到对的事情。
理到耳边,却不曾到心里。所以最后游惜月选择的还是随情而动。
悔吗?不悔吗?
其实越是问自己这个问题,游惜月就越是茫然不知。但她至少知晓一件事——落子无回,过去不可追。事到如今,就算最后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也已经不能后悔了。
所以,只能抬起头来向前看。
何况,游惜月其实未必后悔。
与逃婚这件事来说,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对哥哥和星官哥哥都有惭,有愧,有亏欠,有不安……但是却未必后悔。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知道自己伤害了很多人——她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歉疚悔恨,却不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悔。
这是多么矛盾的心理?
她只是为不知道如何弥补而难过纠结不安。
可是无能为力。
游惜月越是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却是越发终于了解到她缺乏的是什么。小时候练习剑术,她因为木剑磨到手,马步蹲酸了腿而委屈哭泣,就会向父亲母亲哭泣耍赖不肯再继续练下去。
游信和褚红烟对于儿子还能狠下心来,但是对于小女儿的娇气却是全无办法。只有好言好语地劝说,或者拿各种点心衣裳引诱,只是为了让她每日至少练上半个时辰的剑。
游惜月听过很多很多的道理,知道很多很多她必须要练武的理由,但是直至到这时候,她才真正理会到其中的含义。
一个人若是身无长技,那就连立身的根本也不会有。只有强者才有任性的资格——若果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想要实现什么,需要付出的往往都是对等的。
她有时候会有些懊恼当时父母对她不够狠,不够严厉,但是这种念头往往只是一掠而过,就让她觉得羞惭难当。
能怪他们吗?他们对自己的疼爱是半分都不打折的。那样的纵容和爱护,她也曾十分享受,甘之若饴。
她如何能怨责疼爱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不够狠心?
又或者怪责幼年时候的自己不够懂事,太过娇气?可是这样的怪责能有什么用处?就算再怎么责怪,难道她还能使时光倒流,让稚龄的自己预知到十数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告诉她不要生病,告诉她不要承诺做不到的事情,告诉她不要接受她无法回报的好意……那六七岁的女孩儿,真的能够明白吗?
伤害终究已经铸成。
而直到这一刻,游惜月还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她只是终于开始重视起握在自己手中的这把长剑,终于想要能够亲手掌握一点点的力量,而不是继续闭上双眼,懵懂无知地觉得……只要有人可以依靠就好。
她已经十六岁了,转眼也已经习武将近十年,但是剑术依旧还是稀松平常得很。不过她觉得一切还来得及——庄里面还有十八九岁才拜入门墙开始习武的师兄弟呢,父亲一直说她的天赋其实很不错,就是懒散了一些。这就说明,即使她从这一年才开始努力……也还是来得及的吧?
游惜月这样想着,开始一次一次地挥剑。
练习了一个上午的剑法之后,游惜月回屋洗了个脸。然后正好这个时候负责照顾慕容孤的女弟子出现了,还提了一桶的药汁过来。
游惜月便开口道:“那个……我来帮你提吧。”
结果却只换来那女弟子的一个白眼,和语气十分不善的回答:“不必!”
因为游惜月逃婚之事,奇物阁上上下下对她的态度都很冷淡。不过这女弟子的态度显然更加明显——大约因为她是自家庄主脑残粉的关系,虽然哪怕游惜月跟叶星官成亲了她也未必就有多高兴,不过逃婚事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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