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爱国的情况有一点特殊……”对方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意味深长,在确认这个停顿把应该传达的信息传达彻底之后,才继续道:“像是甄爱国‘这样’的人,似乎还有另外两个,我们目前代号为x和d。”
秘书说这些的时候李景帆全部一言不发。
他们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位有着重要价值的受害者,没有人知道他是自愿加入,而并非是被甄爱国俘虏……就像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加入这样的组织是为了张扬。
但无论如何,那个时候,张扬就在他身边,很近的地方。
比甄爱国近。
尽管最后意识和记忆都模糊了,但李景帆无比确信,他不可能把近在咫尺的张扬弄丢。
而只要他提到这里,保密级别十分之高的秘书却通通一问三不知。而李景帆方才稍稍涉及e,对方就匆匆结束谈话。
第二天就有心理咨询师来找他聊天。
李景帆……反而冷静了。
秘书第二次找上门的时候,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等对方来来回回这么多说完。
李景帆仍旧只有一句话:“我只想休息。”
秘书无奈而礼貌的笑了笑,只能离开了。
平淡的生活像是一块巨大的橡皮擦,狠狠三两下就把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擦的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只能证明真的有什么这样发生过。
但具体是什么呢?可能很快就连李景帆都不知道了。
时间过的很快,好像昨天才走出医院大门,今天树叶就迅速变成干脆的金色,然后天空开始飘飘摇摇的降雪。
没多久,干脆的叶子也看不到别的颜色了。
李景帆收拢着围巾走出楼道,顺手关上门的时候,微微偏着脸看了看,就被一片雪花落进了眼睛里。他不在意的用食指擦了擦,然后把手放回了口袋里。
然后一脚踩进了“吱吱呀呀”的雪地里。
等他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提前约的车也刚好到了。
坐上车没一会,外面的风雪突然变大,视线里几乎全部都是白色。司机惊叹似的抱怨了几句,车速也随之慢了下来。
“这几年都下雪啊,这说好了全球变暖呢?你说还暖不暖啦?”
李景帆一边低头发消息,解释自己要晚点到,一边说:“谁知道呢?”
下车的时候果然晚了半个小时。
一推开车门,干冷的空气还让他狠狠呛了几口,不过很快就进了室内。
先来的人也没要什么包间,就是找了个靠着落地窗的角落,李景帆从额头往后顺了顺头发,绕过一个隔断,就看见坐在桌后的长发妹子突然抬头一“看”。
李景帆笑了:“茵茵,好久不见,他们两个呢?”
“堵车了,一会到。”
李茵茵一边说一边要帮他倒茶。
李景帆没在这时候非要发扬绅士风度,李茵茵也确实不需要人帮忙,很快就倒好了两杯,然后把其中一杯准确的推到李景帆面前。
李景帆说了声“谢谢”,端起来喝了一口。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等雁从舟和房昊,没一会两边纷纷发来消息,都是说自己还耽搁在路上,让他们先点先吃。
李茵茵没和这两人客气,她等最久,也确实饿着了,连忙让李景帆念菜单,两人一块点菜。
也没等多久,菜刚刚端上来,另外两个人也都一身寒意赶到了。
李景帆站起来和两个人分别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都挺开心。
今天主题是给雁从舟践行,他在上个月申请了“脱离”,也就是军部里面说的“退伍”,他这种级别,涉密太多,就算“脱离”也要遵守许多条条框框,好多人也就不找麻烦,大多申请“内退”或者“转岗”。
但是雁从舟说自己真的太累,坚持不下去,任何脱离条件他也都答应,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因为他明天就要离开b市了。
很快桌子上热闹起来,酒酣耳热的时候,雁从舟和房昊都凑到李景帆耳朵边说话,但都没有让对方听到自己说的是什么。
李茵茵不高兴了,非说他们有事瞒着自己。雁从舟就打起哈哈,转过头来哄她。几个人吃吃喝喝,从下午五六点坐到了晚上九十点。
李景帆出来的时候,已经有车在门口等着了。他没说什么,自然而然坐上去,跟另外三个人挥了挥手。
黑色的车窗缓缓升了高,最终隔绝了外界了视线……还有飘飘然的满天雪花。
每年冬天都以为今年雪下的最大……这几年雪真是越下越大了。
李景帆思绪还没回神,坐在副驾驶上的张少奎秘书回过头,神态难得严肃:“李先生,你最近的动作引起了许多重视,首长想见见你。”
超级阿尔法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李景帆是唯一握着钥匙的人。
李景帆放在口袋里的手默默握紧了,神色却还挺轻松,玩笑着问:“要在哪里会见首长?”
又说:“我还从来没去过军部总部之类的地方”。
结果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和他脑子里勾勒出高大威严建筑完全相反——面前是一座温馨的二层小楼。
第24章
李景帆没想到,他们再一次见面,会是在这情况之下。
本来以为是政治审问的场面水到渠成的变成了家庭会面,张少奎多多少少还端着点司令官令行禁止的杀伐之气,张太太就完全只有亲切了,一见面就热情招待他坐下,换鞋、换外衣,频频嘘寒问暖,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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