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亦衿到了陈廷延的办公室,给陈廷延打了电话,她还在开研讨会,偷偷溜了出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兄妹俩已经在办公室了。
邱亦辰站得直直的,这是军人的站姿,他回过头看了陈廷延一眼,脸上还有小伤,陈廷延愣了一下,一边绕过他们往自己的座位走,一边笑道:“昨晚你闹得可大,都进警察局了。”陈廷延拉开座椅坐下,也招呼兄妹俩:“坐。”
邱亦衿坐下后邱亦辰才跟着坐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陈廷延又说:“现在在开会期间,你注意点影响,你代表的是海军的形象。”
邱亦辰闷着脑袋点了下头。
陈廷延打电话叫了个护士来,让护士领着邱亦辰去做检查,留下了邱亦衿,说是有话要问邱亦衿。
待邱亦辰走后,陈廷延问邱亦衿:“亦辰这两天有没有什幺不对劲的地方?”
邱亦衿认真想了想,说:“昨晚上算不算?他都不在外面吃宵夜的,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说他在外面吃宵夜和人打了架……”
陈廷延又问:“为什幺打架,亦辰告诉你了吗?”
邱亦衿说:“说是旁边那桌人喝高了,对老板不尊重,因为没有礼貌,所以要教训他们……虽然我哥有时候挺迂腐的,可是,他不是会管闲事的人……我感觉,是我哥心情本来就不好——昨天我们在迪士尼,遇到我哥的初恋了,他旁边还有了另外的女生,我觉得,大概是这件事。”
陈廷延和邱亦衿聊了一阵,邱亦辰的检查结果就传到了陈廷延的电脑上,邱亦辰检查完了回到办公室,陈廷延对邱亦衿说:“亦衿,我想单独和亦辰聊聊,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邱亦辰目送邱亦衿走出办公室,陈廷延叫他:“邱亦辰。”
邱亦辰回过头看陈廷延,陈廷延问他:“你是谁?”
邱亦辰有些不解,但还是答道:“邱亦辰。”
陈廷延微微一笑:“近来可好?”
邱亦辰顿了一下,有些敷衍地答道:“好。”
陈廷延又问他:“昨天,听说你和亦衿去了杜莎夫人蜡像馆,玩得还开心吗?”
邱亦辰抬起手来捂住头,看着陈廷延,缓缓地点了下头,说:“还好。”
陈廷延吸了口气:“现在还常常头疼吗?”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催眠床前,说:“亦辰,过来。”
邱亦辰有点抗拒,坐着没有动,陈廷延又柔声招呼他:“过来,我们聊聊天而已。”
邱亦辰在催眠床上躺下,陈廷延在他对面坐下,又一次发问:“邱亦辰,你为什幺来上海?”
还没等邱亦辰回答,陈廷延就替他回答:“代表海军陆战队来开会?”
邱亦辰松了口气,点了下头,陈廷延说:“上次还没有聊完的话题,我们可以继续吗……”
陈廷延的声音越来越远,可明明又好像在耳边,这种感觉很奇怪,邱亦辰的意识很清醒,却无法动弹,像在做梦,陈廷延替自己描述的梦境,渐渐清晰起来。
又是这片原始丛林,又是这个噩梦。邱亦辰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狼的嗥鸣仿佛在远处,周围漆黑一片,远处有微弱的火光,他慢慢朝火光走去,他看到了人影,是自己,和战友。
邱亦辰抬起手来捂住嘴,看着自己从后锁住战友,捂住他的口鼻,自己的脸上淌着眼泪,咬着牙,不一会儿自己松开了手,跪在战友身边崩溃大哭。
“亦辰……亦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邱亦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陈廷延有些吃惊:“陈教授?我?”邱亦辰觉得有些茫然,自己怎幺会在陈廷延的办公室?他紧张地问道:“亦衿呢?”
陈廷延笑笑:“放心吧,亦衿在外面。”看邱亦辰松了口气,陈廷延问道:“你是谁?”
邱亦辰愣了一下,答道:“海军岸防部队作勤处副处长,邱亦辰。”
这是陈廷延和邱亦辰约定过的暗号,在陈廷延问“你是谁”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名字,还要回答自己在军中的职务。看邱亦辰答出了正确答案,陈廷延才松了一口气,说:“亦辰,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邱亦辰表情有些惊恐,颤抖着问:“我做了什幺?”
陈廷延笑笑,语气很轻松:“大闹了一场,在夜市的小食摊,一个人打了一桌人,还被送进了警察局。”
邱亦辰一脸懊悔:“开会期间,多影响海军形象!”
陈廷延大笑起来,说:“嗯,这才是邱亦辰该有的反应,放心吧,这边找了关系,没人知道你是海军。”
邱亦辰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说:“陈教授,我刚才做了个梦。”
陈廷延点了点头,说:“不是梦,是你的记忆。”
邱亦辰仿佛被雷劈中:“我……杀了方博……”
“不是你,是‘他’。”陈廷延纠正道,“因为你动摇了,你不知道能不能够带着方博到集合地点,或者,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带着活着的方博到集合地点。”
“遥遥!”邱亦辰一脸惊恐:“那他把遥遥怎幺了?”
陈廷延摇了摇头,邱亦辰抱着头,他努力想要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脑却一片空白,他有些绝望地看着陈廷延,颤抖着问:“为什幺?他怎幺又出来了?”
陈廷延温柔地安抚道:“亦辰,不要逃避,你是独一无二的邱亦辰,你是邱亦辰唯一的人格,当你想要逃避的时候,他就会找到你的缝隙,而从到目前为止我们一起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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